【舟渡】一枕黄粱
#一枕黄粱(番外)
#甜一下下
*看见山时,你在山之外,看见河流时,你在河之外,如果你能观照你的痛,你便开始自痛中解脱。
于混沌虚妄间,有人沉沦跌宕,从深渊蔓出的水草细细密密缠绕,有光亮,但却是映射灰蒙蒙的黑暗。
“费渡,费渡……”
迷蒙的人浑然不理喧闹,只一昧沉溺放纵,甚至是享受。
“我来渡你。”
没有人能渡我,我是深渊里的怪物。费渡暗暗想道。
“凡人总见青山多妩媚,可我见也就是草木,唯你是青山。”
“你是我的十丈软红尘。”
“你湿着眼望向我时,我便半分骨气也不存了,只想乱你衬衣,解你……”
“不是,不…这怎么突然少儿不宜?”
突如其来的喧嚣像是要生生拉扯溺往苦海的人。
病房内,陶然正小心翼翼地削着苹果皮,伟大的骆队一边读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一边还要转头“鞭策”陶然两句。
“嗳我说陶然,你看你这一瞧就是没干过活儿的蠢样子,削个苹果削得还不如骆一锅咬的好看……”碎碎念的骆队唠着唠着又偏头去看躺在病床上的费渡,语气一下软了下来,“这办法儿有点不靠谱啊,你看费渡眼皮都不抬一下。”
陶然:……不是你哭着闹着求人家小姑娘给你写情话吗?
如果陶然没记错的话,骆闻舟一小时之内跟他讲了不下五次话,每次末了都要来这么一句,还是如出一辙的语气。
于是陶然略有些委屈地削掉一大块苹果肉,再眼睁睁看着骆闻舟劳移大驾,蹲在人病床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仍在昏睡中的人脸,时不时还扒拉一下感受弹性。
陶然不由觉得如此情况下,自己的亮度也能与日月争辉。
等他好不容易将骆闻舟的咸猪手从病号身上移开,却乍见躺着的人眼皮微动了一下。
“醒,醒了……?”陶然说着正准备探个脑袋过来,就被跟突然打了管鸡血似的骆闻舟一屁股挤开了,对,没错,一屁股挤得陶然一个踉跄,就差把水果刀捅在骆闻舟屁股上。
悠悠转醒的费渡不巧正好目睹了这一切。
费渡:……
陶然:……
于是陶然只好愤愤咬了一大口苹果,就好像那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苹果,是骆闻舟臭不要脸的脸皮。
下一秒他就被臭不要脸的骆队“恭恭敬敬”地请了出去,还不忘一苹果塞住他欲言又止的嘴。
陶然:……???
处理完碍事儿的,骆闻舟又屁颠屁颠地蹲到病床前 如果骆闻舟有尾巴,现在估计已经摇得比陀螺还欢畅。
活脱脱一只大尾巴狼。
费渡的目光落到骆闻舟手上那张皱巴巴的纸上。
骆闻舟讪讪笑了一下,假装不动声色的背过手去。
“老大!我给你写的情话有没有用!”朗乔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一嗓子吼得就怕隔壁病房听不见。
骆闻舟幽幽地剜了朗乔一眼,默默记下了这笔账:明天吃红烧牛郎。
朗乔推门看见骆少蹲在人病床前,还要扭着脖子凶神恶煞地瞪着她,电光火石之间,终于反应过来在病房门前陶然复杂的眼神,哈哈干笑两句,“抱歉,抱歉我走错病房了,嘿…嘿嘿嘿对不住,对不住啊。”
如果眼神能杀人,朗乔觉得现在自己已经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了。
门砰得一声被关上,朗乔狗腿地蹭到陶然面前:“陶副,你说我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吗?”
陶然咬了一口苹果核,意味深长地摇摇头。
确定再没人打扰了,骆闻舟回头,就发现费渡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怎么了宝贝儿,一天不见就如此想我?”
“我梦见你了。”我的梦里都是你。
“嗯?”骆闻舟突然有点儿自豪,这小崽子竟然梦里都念着自己。
“我梦见你死了。”
……
“我迷路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骆闻舟的心一下就全然软了下来,当机立断一手把费渡捞进怀里,亲昵地蹭在费渡的颈脖:“别怕,我在。”
费渡歪头看了一会儿骆闻舟,倏尔眼底漾起笑意:“找不到卖鞭炮的地儿庆祝一番,太难过了。”
骆闻舟:???皮这一下你真的开心吗?
“费渡,要不是在医院,要不是看在你刚醒来的份儿上,你哥我今天就教你怎么好好说话,重新做人。”
骆闻舟颇有些“气急败坏”地揉搓着脸皮,还没等费渡欣赏完这一幕好景,那气急败坏的人就不管不顾地亲了上来。
像…像狗一样。费渡如是想道。
“行了,你好好休息,赶明儿我们就回家。”骆闻舟说着正欲起身,却感觉衣角被人轻轻拉住,狐疑地回头望一眼。
费渡病气的脸色还是苍白,一双桃花眼倒颇有些熠熠生辉,促狭地挑了挑眼角,未语先留情,再听人言语,骆闻舟一张比城墙还厚的老脸都红到耳尖。
“我爱你,我舍不得你,没有你,不行。”
哪儿是什么黄粱一梦啊,不过是情人间万种风情。
【注:首段*选自扎西拉姆·多多《喃喃》】
第,第一次写甜的,有点紧张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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