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枇杷树

我与我周旋久 宁作我


背景来自@鱼崇 她超级美丽呀w

【舟渡】雨

🌂

#我才不会说灵感来自前几日不停歇的雨,我穿着薄薄的线衣和塑料布校服在靠窗的位置抖成了筛子(。

#是居家嘟嘟


Ⅰ.

费渡是不喜欢雨的。

如果下雨,他那位被称作父亲的,便不会让他去学校,因为雨水落在地上溅起的泥水会沾湿裤脚——会使他自以为完美的作品受潮,染上不该有的瑕疵。

或者说,那从高广的云深处伸出来的雨,是挣脱了天落下来的雨,雀跃在屋檐上,奔跑在自然间,享受了不属于它的自由。

那么费渡便要待在家里,待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在那个压抑的听不见雨声潺潺的地下室。





Ⅱ.

那么今天的雨下得如何呢?大概是“今年东风太狡狯,弄晴作雨遣春来”。雨并不大,细细密密放佛不间断的丝线,轻得像马上要融化在空气里。头发也并不湿,只是渐渐潮黏,四周的视线都还是清晰,只是……


费渡微不可察地偏了偏头——身后有人看着。


他有意遗落了一方软巾,在离去的途中又折了回来。


“我……呃……那什么……我其实就是顺路过来看看。”


当警察的感觉大抵是妙的,尤其在审讯犯人时,看着犯人在面对人赃俱获时的惊慌失措,心里不免生出促狭之意。


“原来这花是你放的?”


这一簇品味欠佳的小白花。


后来的事情发展得快,绕是费渡八面玲珑也应付得措手不及——他如何对这样的混蛋警官上了心?


像雨,时而大时而小,时而令人徒增烦扰,时而令人心生欢喜。



Ⅲ.

与人同撑一把伞,这个“与”的对象放在从前,怕是伞下的两人打死也不愿承认。


雨一开始是绵绵的,落在伞上也几乎是无声的,而伞下仿佛无形的屏障,让伞下这一小方天地干干净净的,是站在险境边缘,却仍有一份温存庇护。

雨势渐大。


这把不大不小的伞在这样的大风大雨中根本罩不住两个人,雨水几乎浸透了两人的衬衫,和着阴冷的风一吹,几乎要打起颤来。


“冷吧?冷你不……”骆闻舟哼哼唧唧地开口道,话还未说完便被人中途截胡。


“对对对要穿秋裤。”费渡将藏在骆闻舟臂弯里避寒的手伸到他那握伞柄的手上,分明是更冰凉,“喏,捂捂。”


浑身上下就手心那一点儿温度,通过两人一起握着伞柄而紧牵的手,直传到心里。



Ⅳ.

“啊呀这么大雨,费总您打电话说一声,我就把会议给您推了。”


费渡弯了弯嘴角,露出一点儿不太明显的笑意,助理苗苗近来是愈发鬼机灵,要是能推了的会议,怎还留了三四个未接电话在自己手机里?


“可不能为难你们女孩子,我去换身衣服,你先帮我拖会儿时间。”


苗苗点点头,探究的目光却落到了总裁身后的男人身上。那人立即感到了她的目光,偏头从善如流地对她笑了笑,那笑如何说?和费渡当然不一样,像是从前学校里张扬跋扈的男孩子,笑起来没个正形儿,可岁月打磨的痕迹在那儿,神态和气质上分明是个成熟男人,更何况……苗助理总觉着他看向他们总裁的目光近乎温柔。


现在可以都流行包这种类型的小白脸吗?苗助理此刻悄悄觑着那人,胡乱分析了起来。


许是等得久了,她想着要不要催一催人。


苗助理弯着腰,小心翼翼从侧边推开门,只看见一双锃亮的皮鞋稍稍踮起——她红着脸慌不择路得跑开了。


哪儿有包小白脸把自己搭进去的?




Ⅴ.

家里可是最磨人的温柔乡。


“快喝,刚刚那么大雨,着凉了可没人伺候你。”


“别这样嘛,师兄,”费渡长眉一挑,隐在舒卷眼睫后的目光狡黠,额前的碎发还挂着人畜无害的雨珠,像这人一样,“明明是没有人伺候您了。”


骆闻舟手一抖,一碗“爱心姜汤”险些便宜了地板。



Ⅵ.

雨打在落地窗上,接连不断,汇成一簇簇水痕落下,像他现在的狼狈不堪。薄薄的一层衬衣贴在后背,贴在冰冷的窗户上,雨的凉意不断从后背传来。


他只好向前,向前去拥抱爱人温暖的怀抱,更深得陷进那滚烫之中。


“宝贝儿,这位置不是你挑的吗?警察叔叔向来尊重人民群众的伟大建议。”


“别先撑不住了啊。”


这混蛋警官。


雨才知道他最后是如何回到床上去的。

清晨,费渡向来早醒。

他伸手,隔着一点儿细微的距离小心描摹着爱人的轮廓,从眼睛到鼻翼,再到他那不知多少次亲密触碰的嘴。


骆闻舟没睁眼,却还是准确捕捉到了费渡乱动的手,放在掌心里搓走寒意,又将其不由分说地塞回温暖的被窝里去。


“雨还在下。”费渡轻轻开口道,目光越过骆闻舟,看向卧室内被窗帘遮挡了一半的窗户。


天灰蒙蒙的。


“嗯。明天会回晴吧。”骆闻舟应了一声,往里挪了挪,睡眼惺忪,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费渡的耳垂,“再睡会儿。”




Ⅶ.

这座被雨声闹醒的城市。


如今一场秋雨一场寒。费渡会穿厚实的毛尼绒裤早早起床,清早凛冽的寒风连表皮细胞都吹不到,毛毛细雨被挡在了宽大的双人伞外,更别提什么“透骨的冷”了。不远外的市场已被不少早起为挑个一天内最新鲜的菜的家庭主妇或是老人家占据着,这里有叫卖声,有讲价砍价声,有争吵,有唠家长里短,有人间烟火。


费渡漫不经心地穿梭在其中,大大小小的雨伞擦边而过,幸好还不是市场人最多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真正想要买什么,但他看见新磨好的浓浓的豆浆会忍不住带上两杯,尽管家里已经温好了牛奶,左右可以给那两只毛团加餐。亦或是刚刚路过他的人手上正好拿了个煎饼果子,他便会去寻。


十几年锦衣玉食堆出的金玉其表现在知道得最清楚的却是一斤白菜卖了多少钱算贵。




Ⅷ.

“瞧这天气,又要下雨了,”骆大队长围着围裙,一边炒菜,一边对着窗外“唉声叹气”。


“下咯。”在一旁偷吃的费渡接道。


“我记得你小时候不喜欢下雨啊。”


费渡翻了个不被骆闻舟看见的白眼,天知道是谁拎着长长的雨鞋和厚实的雨衣到学校门口,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求人穿上的。


但他面上可没这般表露出来。


“嗯?”费渡抽了张纸随意擦了擦刚刚拿油炸大虾时在手上落下的油渍,面不改色道,“师兄还记得这么清楚啊?肖想我多久了?”


骆闻舟小声嘟囔了一句,费渡没听清,想想大概是“我对小屁孩没兴趣”之类的话。


“其实我挺喜欢雨天的。”

骆闻舟正好将炒完的青菜倒进盘里,抽油烟机还在“呜呼呜呼”地吵着,他象征性地拍掉费渡还准备偷吃的手,将筷子塞到那人手中:“诶一看你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雨天有什么好的,菜场上的青菜都恹恹的,衣服洗了也难干,”末了好像觉得自己有些不解风情,于是伸手揉揉那比猫毛还要舒服的软发,又磕磕绊绊加上一句,“不过你喜欢雨天就喜欢吧,那我就喜欢你,爱你好了。”

或许辗转一生,那些见证岁月的惊涛骇浪都会在每一日细水长流的柴米油盐消弭而无迹。

但有人永远相爱。














嘻嘻晚安啦♡(and我想要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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